Hawthorn山楂木

【民国】《荼陵旧事》(大军阀x小少爷)飞波衍生

第十七章、

谭小飞冷眼看着张晓波,将手中的托盘放下:“我看看。”说着就要去扒张晓波衣服。

张晓波捂住衣领不住后退,推拒着谭小飞的手哇哇大叫:“谭小飞你走开!你他娘的流氓啊你!”

见张晓波挣扎激烈,生怕他扯到自己伤口,谭小飞也不再故意逗弄,只淡淡询问:“你是自己喝还是我喂?”

张晓波顶着一头似鸡窝的乱发,抱着被褥一脸怨念地望着谭小飞,恨声道:“我自己喝。”他依稀还记得,上次谭小飞是如何给他“喂”药的。

喝完白粥和苦哈哈的中药后,谭小飞从柜子里取了一件大红狐皮白毛滚边披风,将张晓波从床上扶起就要给他披上,张晓波一脸不解:“你要干嘛?”

谭小飞不耐地看了张晓波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大夫说你需要多走动走动,对你的恢复有好处。”说完话已经将披风给张晓波系好,又上下整理了一番。

张晓波没再反驳,顺从地任由谭小飞搀扶着他走出屋外,他也希望自己能早日康复,不用窝在这儿四方小院内。

庭外一片春光大好,草色似染花欲燃。

张晓波对着耀眼的晨曦眯起眼,望着眼前的景象只觉心情瞬间畅快了不少。这次张晓波十分沉默,谭小飞更是没有什么言语,只亦步亦趋的跟在张晓波身边,两人缓缓漫步在谭府内的亭台回廊间,穿过绿柳池塘,踏过满地落红,张晓波头顶上无意中沾了片落叶,谭小飞则抬手轻轻拂去。

眼见着日头越来越高,谭小飞这才将人带回了玉屏院。张晓波回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塞进被褥里,背对着谭小飞闷声说:“谭小飞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你别守着我了。”

谭小飞望着那个背影点头,也不管张晓波能不能看见,提醒说:“一会儿午饭的时候,我再来叫你。”

身后一阵关门的吱呀声传来,张晓波翻身坐起,摸到脖子上的红线顺势掏出了那块白玉,将它拿在指腹间摩挲着细看了许久,最终深深叹了口气:“谭小飞啊,我可是来骗你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越发炎热起来,眼见着窗外草叶日愈茂盛,春花渐渐凋零,张晓波的伤也好了个七七八八。

在这期间谭小飞但凡有空必定守在张晓波身边,而张晓波对于谭小飞的行为也从一开始的有所抵触到后面已日渐习惯。

这日按照先前的惯例,晚饭后谭小飞带着张晓波外出散步。两人刚跨出玉屏院,迎面便走来一位身着青缎长袍的老翁,待那人走近一看,张晓波心中狂跳,刹时僵在了原地。

“小飞,这位就是前段时间你府上闹得沸沸扬扬那位受了重伤的客人?”那老翁朝谭小飞问道。

“大伯,这是晓波。”谭小飞淡淡回答,并未解释过多。

张晓波愣了好一会儿,才忙拱手道:“大伯好。”

这时阿彪满头大汗地从回廊那边慌忙冲过来,冲着谭小飞一番耳语,谭小飞眉头瞬时紧皱起来,对二人道有点事情要处理便急急随阿彪离开了。

待谭小飞身影消失后,四下除了张晓波和那老翁便再无他人。张晓波再次对着那老翁拱了拱手:“谭大伯,还真是老当益壮。”

谭复淡笑:“再过两天老夫就要带着人回南京了,届时还望张公子在我侄子这里能一切安好。”

听见谭复说要带人回南京,张晓波暗暗握紧了拳头,面上仍旧笑道:“大伯好不容易来一次,就不想多见见你侄子吗?”

谭复摇了摇头:“这倒不必了,有的事情还得我这个老不死的去处理,现在那帮小辈啊,一个个心高气傲,自命不凡,又爱意气用事,我总得好好鞭策鞭策他们,以免他们走错路。”

张晓波强笑着点头:“大伯说得极是。”

另一边院门转角处,阿彪看着谭小飞阴晴不定的脸色:“飞哥,那张晓波……”

谭小飞抬手打断他未完的话:“一切如常就好,别让他起疑。还有,多派点人手悄悄跟着他,不要让他出府,也别让他受伤。”

阿彪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谭复离开后,张晓波再也没了散步的心思,心绪不宁地回到房间。方才那老头的话分明是在警告他,弹球儿他们带回南京了,他拿到谭小飞手里的东西后再回去找他们复命。

“嘭!”一想起弹球儿如今的处境,张晓波怒从心起,猛的一拳打在桌子上。

晚间谭小飞回府时,张晓波正坐在屋檐下望着空中那弯弦月出神,整个院内黑灯瞎火,只余张晓波身旁的那盏防风灯散发着微弱的光亮。

谭小飞快步走过去,一把将他从台阶上拉起来:“怎么坐地上?”

张晓波也不说话,只愣愣地望着谭小飞。

谭小飞叹了口气,拿起一旁的防风灯,拉着张晓波就朝屋里走去。张晓波还是一言不发,任由谭小飞摆弄。直到二人将一切收拾好,躺在床上,张晓波突然直勾勾地望着谭小飞开口:“谭小飞,我想回北平了。”

谭小飞为张晓波整理被褥的手一顿,随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并没有理会张晓波的话,只起身将蜡烛吹灭,随后一同躺进被窝里轻声说:“你累了,快睡吧。”

张晓波并没有闭眼,一直睁着眼睛,直到视觉适应了屋内的黑暗。此时他已经能够看清谭小飞的侧脸,谭小飞的五官轮廓分明,鼻梁高挺,剑眉飞扬,可谓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这样一张脸,可招桃花了,张晓波望着那张俊脸思绪开始飘忽起来,鼻尖似有沉香萦绕,逐渐陷入梦境中。

谭小飞猛的睁开眼,抬起手轻轻揉了揉身边的人那一头乱发,低声说:“你想都别想。”

睡梦中的张晓波自然是听不见的,只觉脑袋上似有什么东西弄得他发痒,当即挥出手去将那东西打开。

接下来的几日,谭复和龚叔都用还有公务处理为由头,相继离开了荼陵。而张晓波自那天晚上随口提起过回北平,此后也就没再对谭小飞说起这茬儿。不过在谭府中一关就是两个月,张晓波哪里还坐的住?近日来又开始琢磨着如何偷溜出府的事。

由于前几次的教训,这次谭小飞派人跟得很紧,他无论走到哪儿都能察觉到身后那几条尾巴。思来想去张晓波颇感无奈,觉得这事儿还是得从谭小飞下手。

是以那日,谭小飞在书房内处理公务时,突然听见扣门声响起,抬起头一看,竟然是张晓波。

站在门槛边,一身黑色西服搭双排扣浅灰马甲,内着深黑衬衣,手中托着个木盘。面色红润,眼带笑意,完全不见先前那一脸惨白的羸弱样。

看来病好得差不多了,谭小飞心道。

张晓波未等谭小飞开口,直接托着手中的木盘跨进书房,一边端起木盘中的白瓷绘彩的茶杯一边说:“小飞哥,这天儿是越来越热了,快喝点茶消消暑。”

谭小飞一看张晓波这态度心中已有了几分明了,无非就是那句古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动声色地接过茶盏,浅酌了一口又放下,悠然道:“说吧,又想干什么?”

张晓波一脸愤慨地拍了拍茶桌:“本少爷好心泡了你最爱喝的茶给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谭小飞掀开杯盖示意张晓波看,平静道:“君山银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的最爱。而我常喝的茶,是太平猴魁。”

一阵寂静……

张晓波愤怒的表情凝固在脸上,讪讪的收回了拍桌的手,强挤了个笑容出来:“大抵是我拿错了。”

谭小飞不再搭理他,只继续自个儿手中的事。张晓波也不说话,将一旁的茶碟收起,又从屋子里拖了张椅子来放到谭小飞书桌对面,手撑在下巴上,静静地看着专注于公务的谭小飞。

谭小飞飞快的瞟了他一眼,并未出声阻止,只无奈地摇了摇头。

须臾,桌面传来“咚”地一声轻响,谭小飞抬头,只见张晓波一边揉发红的眼睛一边捂着额头,咧开嘴对他笑了笑:“有点无聊。”然后又摆出一开始的姿势,睁着双红彤彤的眼睛动也不动地望着谭小飞。

谭小飞放下手中的笔,咬牙望着张晓波:“你到底又想作什么?”

“不作什么,我无聊嘛,陪你啊。”张晓波语气尽显委屈。

“无聊自个儿去找几本书看看,等我处理完公事再陪你玩儿。”谭小飞劝道。

“你还好意思说书,全都是因为你,我的那些个戏本子早被侯小杰带去城外毁尸灭迹,烧得连渣都不剩了。”张晓波指着谭小飞,对于他之前的行为极为怨念。

“那你想怎么着?要不我再让人重新给你买?”谭小飞无奈道。

“我不。”张晓波一口回绝,“我就要搁这儿守着,实在是……太……无……聊……了……”

谭小飞冷冷地剜了张晓波一眼,大抵已是明白了张晓波的用意,但他就是不接茬,他倒要看看张晓波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评论(18)
热度(44)

叫我阿姒

© Hawthorn山楂木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