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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璎】《长相守》(璎珞重生,HE)

第六章、审问

第二次进来这里,魏璎珞已是轻车熟路。

雪夜犹寒,常年未曾见光的慎行司内尤其阴冷。风声哀嚎,伴着牢房深处不绝于耳的阵阵惨叫更显瘆人。魏璎珞环抱双膝坐在地上,隔着粗壮栅栏看对面墙上烛火摇曳,浑身上下冷到发抖,内心却是一片静。

她知道,皇后娘娘定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救她,所以她并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唯一放心不下,只有傅恒的伤势。

浑浑噩噩地在慎刑司度过两日之后,弘历銮驾回朝,宣布提审魏璎珞。

一场春雪过后,天色终于放晴,头顶碧空如洗,阳光夺目,刺得魏璎珞几乎睁不开眼。踏出慎刑司大门,体力不支的她脚步有些虚浮,不由得一个踉跄,多亏身后有人虚扶了一把。

魏璎珞转身,当即讶然出声:“海兰察?”

海兰察望着她这幅憔悴的形容,眉头一皱道:“你如今这幅模样,若是让傅恒瞧见,指不定该心疼成什么样了。”

魏璎珞苦笑,却并未搭话。

海兰察深叹口气道:“那日在围场比武,傅恒的香囊无意间遗落在了擂台上,谁知后来竟被纯妃娘娘捡了去,还在香囊里发现了你亲笔所书的信件。现在纯妃要控告你秽乱宫闱,皇上下令彻查,如今正要找你去乾清宫问话。傅恒也在,他让我告诉你,待会儿无论其他人说什么,你都不要贸然开口,一定要拖到皇后娘娘赶来。”

“傅恒也在?”自动忽略掉海兰察话里的其他讯息,魏璎珞脱口便道。

海兰察点头:“这是自然,此事他也牵涉其中。”

魏璎珞缓缓吁了口气,心中的大石随即放了下来,既然傅恒也在乾清宫,至少说明他的伤势已无大碍。

海兰察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眼中闪过惊奇:“你还真是奇怪,如今皇上和一众娘娘都等着审问你,你在意的竟然只是傅恒在不在。”

魏璎珞沉默,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自顾自埋头前行。

乾清宫外的花厅,弘历端坐主位,旁边依次是娴妃、纯妃、舒嫔等人。却唯独不见富察皇后。

魏璎珞心中冷笑不止,她一介小小宫女,竟能一次性劳驾那么多大人物,也不知究竟是她魏璎珞面子太大,还是这些身居高位的王宫贵胄太闲得慌。

“奴才魏璎珞,叩见皇上,各位娘娘,以及侍郎大人。”抱怨归抱怨,礼数却不得不做到完美周全。

弘历将视线落在她略显狼狈的脸上,神色难辨,却迟迟不开口。纯妃终是按捺不住,先发制人道:“魏璎珞,这是傅恒大人遗落在围场的香囊,附上你亲笔所书的艳词一首,你可有什么想要分辨?”是她一贯的温和嗓音,脸含笑意,话语间蕴含着的却是最为严厉的指控。

说罢又命人将证物呈了上来,众人定眼望去,托盘上果然摆着一只香囊,一张信纸。香囊面上绣着一幅扁豆蜻蜓图,精致小巧,却又立体饱满,看得出制作香囊的主人绣工极为精湛。谁都知道魏璎珞最早是出身绣房,当初更是凭着一件吉服获得了皇后娘娘的赏识,才得以进入长春宫。如此一来,众人再看魏璎珞的眼神便又多了几分怀疑。

魏璎珞只淡然一笑:“如此说来,纯妃娘娘已经认定这两样东西皆出自奴才之手?”

纯妃悠然起身,似怜悯般轻叹道:“私相授受秽乱宫闱可是重罪,也不怪你不愿承认。”

此话一出,竟已将魏璎珞给定罪了。魏璎珞沉默,只静静等待着,看她还有何说辞。

纯妃再度开口,却是一派胸有成竹:“大家看这幅扁豆蜻蜓图,本宫已差人前去绣坊问过,这样小小的一幅图,却同时运用了抢针、平套、散套和垫绣等多种绣法,且还运用得如此娴熟巧妙,实非寻常女子所能办到。而众所周知,魏璎珞本是绣女出身,当初更是凭着一套千秋节吉服而博得皇后娘娘青睐,顺利进入长春宫,她的绣技精湛程度,可想而知。”

仔细听她道完,魏璎珞尚未来得及出声,倒是一旁的娴妃率先开口道:“话虽如此,可纯妃妹妹仅凭一幅刺绣就下此定论,未免太过于草率了。”

一番话看似在为自己辩解,实则是想配合纯妃的话头引出更多罪证,娴妃到底是娴妃,连落井下石的方式都如此与众不同。魏璎珞突然深感佩服,佩服的自然是她自己。面对此情此景,竟还抽得出闲心来夸赞对手,可知皇后娘娘教导有方,自个儿确实是长进了。

“娴妃姐姐心善,肯为这丫头辩解。可妹妹若无确切证据,有岂敢劳驾皇上与各位姐姐白跑这一趟?”纯妃果然心领神会,顺势指出另一项罪证,“纵然仅一只香囊还不足以为证,可这白字黑字的淫词艳曲,就由不得她再抵赖了。”

从小太监手中接过信件,纯妃将之摊开,只见信笺素白,纸上是道不尽的情意绵绵: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落款处,赫然映着“璎珞”二字。

弘历瞪向魏璎珞,面色已染上阴霾:“魏璎珞,你当真的是屡教不改。”

魏璎珞先是一懵,转念又觉得好笑,心道这案子审得也忒草率了些,倒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心中又谨记着傅恒的交待,不敢贸然开口。只是这出戏才刚唱了个开场,她可不愿意让它就此落下帷幕,遂低眉顺目道:“敢问纯妃娘娘,如何断定这封书信是出自奴才之手?”

纯妃嫣然一笑:“皇后娘娘仁慈,在收你入长春宫后,曾亲自教导你读书写字,是与不是?”

魏璎珞皱眉,纯妃言辞间三番两次提到皇后娘娘,想要借由此事拉长春宫下水的心思可谓昭然若揭。

见她久久不语,纯妃只当她默认,继续道:“日前本宫曾命人到你房里搜查过,这是在你桌子上发现的手稿。”

纯妃说着,已有宫人将手稿呈上,又一一在众人眼前摊开。两相对比,可看出魏璎珞房里的手稿与香囊里的信件笔迹相差无几,就连纸张也都一模一样。

“呵!”花厅内当即便有人嗤笑出声,“还是皇后跟前的大宫女呢,竟如此不知羞耻,当真是丢长春宫的脸。”尖细造作的嗓音,魏璎珞听得出那是来自于舒嫔。

纯妃面露得意之色:“若要说蜻蜓扁豆图只是巧合,可这相差无几的字迹,你待如何分辨?”

魏璎珞没做声,只望着那团手稿出神。

娴妃在一旁喟然长叹,显得很是痛心疾首:“璎珞,没想到你真的做出这样的事,实在叫本宫失望。”

弘历双目圆睁,显然已是怒火中烧,却是调转矛头,语气森然道:“傅恒,此事你也牵涉其中,朕要听听看你怎么说。”

傅恒神色平静,视线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终只轻描淡写道:“无稽之谈。”

纯妃自信满满的面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连忙道:“傅恒大人轻飘飘一句话就想将一切揭过,只怕难以服众。”

傅恒却蓦地低笑出声,随手抽出几张纸稿呈至弘历跟前,恭敬道:“皇上请看,这字迹……皇上可觉得似曾相识?”

弘历定眼望去,面色逐渐缓和下来:“这是……皇后……”

傅恒轻笑道:“正是皇后娘娘的字迹,皇后自幼习字,一手簪花小楷更是运用得出神入化,灵动清雅至极,绝非常人能够比肩。”

纯妃连忙上前一步,冲着弘历福身道:“皇上。请容臣妾提醒一句,傅恒大人似乎忘了,魏璎珞的书法乃是由皇后娘娘一手教导而成。如此,岂非更加说明这些手稿正是出自魏璎珞之手?”

魏璎珞趁人不备,状似无意地扫了傅恒一眼,在接收到对方安抚般的轻柔目光之后,心中一跳,眼前的迷惘逐渐变得清明。

香囊是真,情诗是假。傅恒不许她贸然开口,是怕她冲动之下不打自招。而她若要自证清白,则完全可以从那首“来历不明”的情诗入手。至于那些纸稿,自然也并非出自她魏璎珞的手笔。珍贵至极的白鹿宣纸,行云流水的簪花小楷,魏璎珞一开始还疑惑,这构陷伎俩一看便漏洞百出,纯妃却不至于蠢笨至此。方才听傅恒一言,魏璎珞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纯妃竟是中了傅恒他们的诱敌之计。

有了傅恒的暗示,魏璎珞瞬间变得底气十足,遂扬声道:“皇上容禀,纯妃娘娘素来与我家主子交好,奴才对纯妃娘娘更是敬重有加,只是不知何时得罪了纯妃娘娘,今日竟遭此横祸。娘娘若是实在心有不满,找个由头罚奴才一顿便是,只是今日这指控,因牵涉到了长春宫与傅恒大人的名誉,请赎奴才,不能认罪。”

所谓打蛇打七寸,魏璎珞这番话,以退为进,却是暗藏锋芒,直指纯妃意在对付富察姐弟。

纯妃神色一顿,眼中掠过狠意。

“后宫谁人不知你魏璎珞最擅诡辩?本宫早知你会抵赖,自然是有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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